陈光：兔年，让我们一起了解兔子的故事

兔，俗称兔子，是一种家喻户晓、妇孺皆知的小型动物。由于生性柔和、人畜无害，很受人们喜爱。许多人视其为宠物饲养，称其为兔兔。文人则称其为玉兔，说兔能飞升成仙，与嫦娥相伴，享有月球居住权，岁岁年年受人膜拜。

今年是农历癸卯年，也称兔年。春节前后，兔子文化着实火了一把。各式各样的兔子招贴画、卡通图片满天飞！祝大家在这个可爱的兔年里“兔”飞猛进、前“兔”似锦、扬眉“兔”气、大展宏“兔”！诸如此类的祝福词，比比皆是。有个省的电视春晚推出了一段相声，名为《兔年说兔》。我反复听了几遍，也没听出个所以然，很是遗憾。

兔子的祖先，可以追溯到6200万年前的安徽模鼠兔，它是目前世界上发现最早的兔形动物。兔子的品种有很多，据权威机构统计，全世界的兔子大约有45种，可分为四大类：食用兔、毛用兔、实验兔和宠物兔。从体型上分，又可分为大型兔、中型兔和小型兔。根据耳朵来分可以分为硬耳兔和软耳兔。根据兔毛来分，可以分为长毛兔和短毛兔。所有品种的兔子，只要你有兴趣和精力，都可以做为宠物来饲养。国内宠物店销售的大部分是荷兰兔、安哥拉兔和中国白兔等几个品种。

我对兔子的喜爱由来已久。几十年过去，亲身经历过的许多与兔子有关的故事依然历历在目。

小时候养过兔子。上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同学送给我一对小白兔，刚生下来十几天，有拳头大小，毛茸茸的，红色的眼睛很大很亮，很是可爱。先是放在一个纸箱里在室内喂养，稍大一些便移到室外。我在院子里挖了一个半米深的圆井，地面上用砖块一层层垒成一个拱形圆顶，建起了一个半地下的兔窝。兔子生来会打洞。放进去没几天，小兔便在三个不同的方向斜着向下掏出了三个碗口粗的洞，每个足有半米长，我想这就是所谓的“狡兔三窟”吧。半年后，兔子长到三四斤重，已经成年，可以生育了。不久，便从洞里领出五六只小兔子。以后，每一个半月左右又会领出一窝儿小兔来，全家看了都高兴。

儿时养兔，既没有把兔子当成宠物，更没有作为娱乐消遣，为的是换回几毛零钱，买些笔墨纸砚，贴补上学费用。

兔子的食物主要是青草和菜叶，几乎不吃粮食。而我小时家境贫寒，经常吃不饱肚子。冥冥之中，便自觉与小兔有着相同的命运。我对兔子的喜欢，或许是从那是开始。

我的老家在寿光北部的渤海湾畔，过去是一望无际的盐碱地，杂草丛生，地广人稀，野兔很多。冬天大雪过后，外出觅食的野兔便留下一行行清晰的脚印。我曾经和同学一起，扛着借来的“鸟枪”，满山遍野寻找野兔踪迹。偶尔打到一只，炖上一锅萝卜，全家可以打打牙祭。可惜我的技术和运气都很差，经常是跑了几十里路，累得浑身无力，但一无所获。

那时候个人拥有猎枪不违法，打野兔没人管。我的一位同学是打猎高手，经常收获满满。若干年后，他和朋友晚上开着吉普车，用探照灯照着打野兔，一晚上能打十几只。自己吃不完，便送给左邻右舍。可悲的是有一次观察失误，打死了农民的一只羊，赔了人家不少钱。

上世纪九十年代中期，为了加强社会治安，国家不再允许个人持有猎枪。公安部门依法治爆缉枪，集中销毁，野兔自然少了最大的“天敌”，从此农村野兔大量增加。据说野兔现在是三级保护动物，不准猎杀，我不知道若干年后野兔会不会泛滥成灾，毕竟兔子的自然繁殖率非常之高。

传说有个公安局长，大年初一天不亮，听到自家院子里“唰唰”作响，掀开窗帘一看，满满一院子野兔，整整齐齐地向他作揖，给他拜年，感谢他收缴了猎枪，为兔子们创造了良好的生长环境。当然这是笑话！

上世纪八十年代，我在潍坊市委研究室工作期间，曾经研究过如何科学饲养兔子。听说青州市的谭坊镇宋池村有个农民叫陈传令，因为养兔致富，是远近闻名的养兔大王。我便利用星期天，骑自行车赶到他家，实地采访座谈，具体研究他的养兔经验。从潍坊到谭坊，来回八十多公里，路上骑行六个小时。那时年轻，不觉得累。我根据调研撰写的题为《养兔大王陈传令》的稿子，首先在《潍坊日报》发表，后来又被许多报刊和杂志采用。

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我到诸城市工作。这里曾经是全国著名的养兔大县，最多时一年出栏570万只，兔肉主要出口俄罗斯和日本，不少农民依靠养兔致富。后来，由于俄罗斯经济下滑，居民收入骤降，兔肉出口大幅度减少。我们便采取措施，全力巩固日本市场。

又过了几年，日本社会突然兴起了把兔子作为宠物饲养的风气，家家户户养兔兔，小孩子出门游玩都提着兔兔笼子，居民从此也就不再吃兔肉了。为此，诸城的养兔产业急速萎缩。

这也许就是应了著名的蝴蝶效应，一个小小国家饲养宠物的风气，竟然影响到另一个大国养兔产业的发展。实在没有办法，我们便果断调整结构，转而把养鸡作为支柱产业重点培育。鸡肉出口很快占领日本、韩国和欧洲市场，弥补了兔肉出口停止出现的外贸缺口。尽管这样，诸城养兔产业的兴衰，一直是我心中的一块阴影。

新世纪之初，菏泽市曾经组织农民发展林下经济，利用丰富的林业资源养殖野兔，一度收到了很好的经济效益。

故事从鄄城县开始。这里的黄河滩区种植了几十万亩速生杨树，有个农民便承包了三十亩林地，周围用网子圈起来，在里面散养土鸡。地上种了麦子，鸡可以随便吃。林地面积很大，鸡可以大范围活动。这样饲养出的鸡，比笼养的每斤多卖一块钱。

另一户农民便承包了三十亩林地，专门养殖野兔。与养鸡不同的是，林地周围深挖一米，竖着埋上水泥板，避免野兔打洞逃跑。用这种方式饲养出的野兔，比家养的兔子肉质更加鲜美，很快占领市场，也收到了很高的经济效益。

我们便在这里召开现场会，推广发展林下经济的做法，很受农民欢迎！

眨眼间，半个多世纪过去。人老了，但兔子的故事没有忘记。这是因为，兔子虽小，但故事总与社会发展和老百姓的利益息息相关。兔年说兔，应该是不忘初心。

虎年已经过去。冬未尽，春已始，百草回芽，万物复苏，冬去春来暖阳生，东风醒物草木萌，衷心期盼崭新的兔年山河无恙，人间皆安！

（2023年2月7日于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