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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珍深度解析:顶蛳山遗址——广西南宁的万年文化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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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珍深度解析:顶蛳山遗址——广西南宁的万年文化源头

1997 年,顶蛳山遗址的发掘成果震惊了中国甚至世界考古界,被国家文物局评为当年的“中国十大考古新发现”之一,这也是广西第一次获此殊荣。二十年后,热闹的场面再次出现在顶蛳山上,顶蛳山被选定为第十二届中国(南宁)国际园林博览会园址所在地。

广西是世界上内河淡水性贝丘遗址数量最多、分布最密集的地区,也是内河淡水性贝丘遗址的代表。

顶蛳山遗址远景

贝丘,古代人类居住遗址的一种,以包含大量古代人类食剩余抛弃的贝壳为特征。年代主要为新石器时代,有的延续得较晚。从20 世纪60 年代起,考古科学家相继在邕江、左右江、郁江和黔江及其支流两岸发现了贝丘遗址30 余处,主要分布在南宁、崇左、龙州、扶绥、横县、桂平、象州等市县(区)。其中,南宁是广西贝丘遗址的中心区域,以南宁为中心的邕江及其支流沿江两岸共发现有豹子头、灰窑田、那北嘴、顶蛳山、凌屋等20 余处贝丘遗址。这些遗址当中,又以顶蛳山遗址为最重要、最典型的一处。

惊险与幸运

顶蛳山遗址最早发现于1994 年。最初一两年并没有太大的进展。1996年秋,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与广西壮族自治区文物工作队(现广西文物保护与考古研究所)合作,到广西进行调查,选择合适的古文化遗址进行考古发掘与研究。

遗憾的是,调查工作从南宁顺郁江、浔江东下,都没有发现一处理想的遗址。于是,考古队再回到南宁对顶蛳山遗址进行复查。

1996年11 月的一天,我们在当时的南宁市博物馆馆长黄云忠、邕宁县文化局局长卢定山等的带领下对顶蛳山遗址进行复查。在我们到达时,一台推土机正在遗址的东部开挖鱼塘,被推出的断面上可以清晰地看到层层的文化堆积,石器、骨器、陶片以及一个完整的、从前未曾见过的陶罐挂在断面上。厚厚的地层堆积和丰富的文化遗物,牢牢吸引住了我们的眼球,这不就是我们苦苦寻找月余而无果的遗址吗?!

同行的卢定山局长当即让他们停工。如果我们晚来一天,后果将不堪设想。

专家组现场勘测后,一致决定将顶蛳山作为1997 年的重点考古发掘对象。

顶蛳山遗址发掘现场

1997 年4 月,以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傅宪国为领队、由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广西文物工作队、南宁市博物馆、邕宁县文物管理所的专业人员组成的联合考古队开始了顶蛳山遗址的全面考古发掘。

考古工作者为科学研究正在进行柱状取样,左二为傅宪国

南宁的4月炎热多雨,是非常不适宜进行野外考古的季节,雨水常常在我们刚刚打开遮盖探方、墓坑的彩条布时不期而至,将一个个探方变成水坑;闷热潮湿的天气让考古队员们的衣服整天被汗水湿透,山上的小蚊子也常将队员们的皮肤咬得遍体鳞伤。由于贝丘遗址的地层堆积中“螺多土少”,挖在螺壳层中的墓坑等遗迹很难分辨,以前一直认为贝丘遗址中的墓葬是不挖墓坑的。为了找到墓坑,队员们经常用手铲将新挖出的地面反复修刮,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终于发现一个规律,有石块多的地方基本都是墓葬所在地,再以石块为中心仔细寻找出墓坑。

“功夫不负有心人”,考古队员们最终成功地完成了对顶蛳山遗址的挖掘,最大限度地保护了遗物的完整性,为揭开广西乃至华南地区史前人类的神秘面纱提供了有力的条件和保证。顶蛳山遗址横空出世,是当年考古界一道令世人震惊的“奇光”!

探寻文化根源

中国史前考古学一直以黄河、长江流域的研究为重心,而华南,尤其广西地区的考古发掘和研究相对比较薄弱。然而与此番境况相对的是,由于特殊的地理位置与人文环境,华南地区史前考古学在中国史前考古学上占有极为重要的地位。随着时间的推移,其作为独特的地理和文化区的重要性已逐渐为人们所认识,也愈来愈受到国内外专家学者的关注。

顶蛳山遗址的发掘,对于进一步了解广西地区古代文化的面貌,构建广西地区史前文化发展的基本框架,确立广西在华南及东南亚地区史前文化中的地位,探讨广西在古代华南与大陆及东南亚地区文化交流中的作用,具有重要价值。

顶蛳山遗址位于南宁市邕宁区蒲庙镇新新行政村九碗坡自然村东北,邕江支流八尺江与清水泉交汇处的三角嘴南端,现存面积约5000平方米。1997一1999年,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与广西文物保护与考古研究所对遗址进行了三次考古发掘,遗址中出土了大量的陶器、石器、蚌器和骨器等文化遗物,以及人类生活所遗弃的水陆生动物遗骸。

地层堆积


地层剖面

依据地层迭压关系和出土遗物的类比分析,顶蛳山遗址的文化堆积可分为四个时期,其中以第二、三期为代表的,集中分布在南宁及其附近地区的,以贝丘遗址为特征的这一类遗存被命名为顶蛳山文化。顶蛳山文化是广西第一个史前考古学文化,它与我国其他地区的史前考古学文化有着较大的区别它是在相对独立的空间中、一定时期内形成的一种独特的文化类型,是我国史前时期一种具有很强地方特点的史前文化,是新石器时代早期采集狩猎文化的典型代表,并对周边文化产生过重大的影响。

顶蛳山遗址是目前南宁市区发现的最早的人类居住地,顶蛳山人则是南宁市最早的居民,已公布的属顶蛳山第二期文化螺壳样品的碳-14年代数据为距今10365±113年,树轮校正后的年代为公元前 10015—9091年,说明万年前后南宁已有人类在此居住生活,南宁一带宜居的生态环境成为古人首选的理想家园。顶蛳山遗址不仅记载着南宁辉煌的历史和文化,也成为我们追溯南宁万年历史之源的重要依据。

揭开神秘面纱

顶蛳山遗址里究竟埋藏着怎样的秘密?

1997一1999年的三次发掘 ,揭露面积 1000余平方米 ,获得了大量地层关系明确的墓葬及文化和自然遗物,包括陶片、石器、骨器和蚌器等史前人类生活用具、生产工具以及人类食用后遗弃的水、陆生动物遗骸。

顶蛳山遗址的地层堆积以大量的淡水性螺蚌壳为主,一般厚度都在1米以上,最厚的达3米左右。于是考古学家根据土质土色的不同,将地层堆积划分为数量不等的层位,并依据不同地层出土遗物的变化又分成四个不同的时期,通过对不同时期文化遗物的研究,可以清晰地见证人类历史进步和发展的过程。

第一期 陶片

顶蛳山第一期的堆积中不含或含少量的螺壳,出土遗物包括大量的玻璃陨石质细小石器、石核,少量穿孔石器和陶器等。陶器多为羼合粗石英碎粒的灰黄陶,器表均施粗绳纹,口沿上捺压花边,沿下有附加堆纹,器类仅见圜底的罐或釜形器。

第一期 玻璃陨石片

第二、三期以螺壳堆积为主,出土遗物数量多,有陶器、石器、骨器和蚌器以及人类遗骸。陶器以夹砂粗陶为主,器表多饰以篮纹和粗、中绳纹,器类有直口、敞口或敛口的圜底罐、深腹的圜底釜及高领罐。石器有斧、锛、穿孔石器、砺石等,以通体磨制的斧、锛为主,但大部分仅刃部磨制较精,器体其他部位保留有较多深而大的打击疤痕;骨器有磨制较精的斧、锛、锥、鱼钩等;蚌器主要为状似鱼头的穿孔蚌刀。

第三期 骨锥


第三期 骨鱼钩


陶罐


陶釜


第二、三期 穿孔蚌刀

第四期不含螺壳,遗物以陶器、石器、骨器为主。陶器多夹细砂和少量泥质陶,纹饰有细绳纹、多线刻划纹 ;器类主要是高领、圜底的罐、釜,圈足或带耳的罐、杯等,石器通体磨制光滑,有斧、双肩石斧和锛,骨器以体型较大的锛、斧、铲为主。

第四期 圆底陶罐


第四期 有肩石斧


骨锛、舒服



第四期 双耳圈足罐


第四期 磨制石斧

顶蛳山遗址文化堆积是如此的深厚,内涵丰富,文化独特,而且年代早、延续时间长 (约距今10000一6000年 ),文化发展演变脉络清晰,这足以印证顶蛳山遗址是广西乃至华南地区最重要的新石器时代遗址之一。

不仅如此,顶蛳山遗址还是我国目前发现的少数几处典型的新石器时代早中期文化遗址之一,与长江流域的仙人洞、玉蟾岩、彭头山、上山、跨湖桥,黄河流域的磁山、裴李岗、大地湾、贾湖,华北的兴隆洼等文化遗址年代相当,而早于河姆渡、仰韶等遗址。广西地区的新石器时代早期遗存如桂林甑皮岩、柳州鲤鱼嘴等主要发现在洞穴或岩厦遗址中,属于新石器时代早期的顶蛳山遗址第一期遗存则发现于河旁台地,这为新石器时代早期人类的生活方式和活动范围提供了新的诠释,也为我们了解广西地区新石器时代早期文化的特征提供了珍贵的资料。

以顶蛳山遗址为代表的顶蛳山文化最先发端于南宁市区一带,是距今万年以来南宁市最主要也是最重要的古代文化,而且顶蛳山文化对周边地区的文化产生过十分重要的影响。顶蛳山文化溯江而上到达左右江流域,留下了敢造、江西岸、何村、冲塘等贝丘遗址,顺流而下在横县、桂平等地也留有秋江、西津等贝丘遗址;往南,顶蛳山文化传播到北部湾沿海一带,防城港、钦州的海滨贝丘遗址 ,广东遂溪县的鲤鱼墩贝丘遗址以及越南东北沿海的贝丘遗址在文化遗物和埋葬方式上与顶蛳山有较多相似之处。甚至位于顶蛳山遗址西南约400公里,分布于越南清化省的多笔文化 (DaBut)贝丘遗址,在陶器器形、纹饰、制法、烧造的火候,口沿下、颈部穿孔的装饰手法,葬式葬俗和经济形态等文化内涵上几乎与顶蛳山遗址相同。

穿孔石器

顶蛳山遗址的发掘与研究 ,不仅揭开了顶蛳山神秘的面纱,而且对我们认识南宁乃至广西地区史前文化的特征和内涵,确立广西在中国史前文化中的地位,探究广西在华南与东南亚地区史前文化交流中的作用,以及研究史前时期广西的自然环境及其变迁和人与自然环境间的互动关系等,都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奇特的人类葬俗

墓葬是顶蛳山遗址发掘最重要的收获之一,遗址中共发现墓葬330余座,包括了400余个个体的人类遗骸。从发掘结果看,顶蛳山遗址的墓葬主要集中在遗址的中部,在宽约 10米、长约60米的范围内从北往南呈带状分布。这说明当时已经有了公共的氏族墓地。大部分为单人葬墓,少数为合葬墓,最大的合葬墓包括了 7个个体的人类遗骸。葬式均为屈肢葬和肢解葬。四肢弯曲的屈肢葬是顶蛳山最主要的葬式,约占80%以上,包括仰身、俯身、侧身和蹲葬四种形式。尽管葬式相同,但形态各异,早期的屈肢葬仅屈下肢的小腿部分,晚期则卷缩成一团。肢解葬是将人体从关节处肢解,分别放置在墓中的一种葬式。这类墓葬,尽管在关节处未见明显的切割痕迹 ,但未切割部分的人体关节,尤其手、脚趾关节均未脱离原位,与二次葬有较大差异,应是在死者软组织尚未腐烂时有意肢解、摆放而成。多数墓葬中没有随葬品,少数有随葬品的墓也仅随葬 1~2件石器、骨器或蚌器。

肢解葬在当时并不被认为是残忍的行为 ,而是一种比正常死亡者更为特殊的安葬方法。而目前由于缺乏详细的生物考古学研究,特别是缺乏个体的病理和创伤研究,还不能推断其全部为因战争或意外伤害而死亡的。但我们可以说的是,顶蛳山文化的肢解葬应为一次葬,许多个体并非是被摆放成屈肢状,其形态还有待于进一步描述和分析。

顶蛳山遗址是目前广西史前文化遗址中发现墓葬最多的一处,而且葬式独特,尤其是肢解葬,为过去考古中所未见,相似的肢解葬葬俗在世界其他地区也尚未见到。可见,顶蛳山遗址表现了独特的埋葬习俗和丰富的文化内涵,对研究当时当地的社会结构和风俗习惯提供了极为重要的资料。

此外,保存较好的人类遗骸的发现,提供了目前广西最完整的史前人骨资料,可以填补广西史前体质人类学研究的空白,是探讨广西地区史前时代的人类种属、体质特征以及与东南亚地区史前人种关系的珍贵资料。

渔猎采集者的天堂

顶蛳山遗址远景

采集和渔猎是人类谋取生活资料的重要手段。据遗存物分析,顶蛳山人的生活方式主要是利用当地的自然资源,过着广谱的渔猎采集经济生活。顶蛳山遗址出土了大量螺蚌壳和动物遗骸,又有相当丰富的孢粉和植硅石发现,表明当时的居民赖以生存的动植物资源是多种多样的。顶蛳山的动物遗骨有 74 种,包括了食草类(鹿、野猪等)、啮齿类、鸟类、食肉类、鱼类、龟鳖类等,另外有属于丽蚌、田螺、钉螺、环棱螺 等六种淡水螺蚌的大量贝壳。可食用果 实或根茎的植物有葫芦科、番荔枝科、禾本科、棕榈科和竹亚科等。

顶蛳山遗址所处地区为石灰岩丘陵山地,属我国东部热带季雨林区的北端,呈过渡性热带气候,气候温暖湿润,植物生长茂密,其中可供人类食用的植物种类繁多,而且常年不断, 加之水网密布, 鱼、蚌、螺等水生动物资源丰富,螺类与块根茎类食物资源均分布在遗址附近,优越的生态环境为先民提供了十分丰富的野生食物资源。螺类全年都可以采集,几乎不需要任何工具,站在水中用手撷取即可,块根茎类的挖掘也只需要一根木棒,古人不需要过多的劳作就能获取一天所需的食物,可以说这里是采集渔猎者的天堂。

动植物考古学的研究,初步复原了顶蛳山人的食物结构,以及生存方式和经济形态,顶蛳山遗址第四期文化堆 积中发现了一定数量属于栽培稻的稻属植硅石,说明距今 6000 年左右稻属 植物已开始进入顶蛳山人的生活之中。

层层“谜”雾

顶蛳山遗址考古发掘工作早已结束,对顶蛳山及相关遗址之文化遗存多学科、多层次、全方位的分析和研究也在考古发掘工作结束后有条不紊地展开,研究成果已初步完成,包括邕江流域史前贝丘遗址的发掘、环境及生业形态、人类的体质特征、工艺技术等四大册的综合研究报告即将出版。不过,顶蛳山遗址中仍然有一些文化现象目前尚无法给出满意的解释。

稻属植硅石之谜

顶蛳山遗址在距今 6000 年前后的第四期文化堆积中发现了一定数量的稻属植硅石。从形态上判断,这些植硅石应该属于栽培稻遗存,说明稻属植物开始进入顶蛳山人的生活之中, 以稻作 为特点的农业生产方式最迟在第四期 已出现在这一地区。但是,顶蛳山遗址的前三期文化堆积中并没有发现任何稻属植硅石,第四期却突然出现了稻谷植硅石,而且数量也比较可观,这种现象说明栽培稻和稻作生产技术有可能 都是从其他地区传入的,这种生业方式的突变有可能是与其他地区文化交流的结果。这究竟是人的交流(人口迁 徙),还是物的交流(栽培稻及技术的传播) ,或者二者兼有之?顶蛳山遗址所处的南宁地区广泛地分布着野生稻资源,但稻谷的栽培为什么没有发生在这一地区?为什么会突然在距今 6000 年左右的顶蛳山第四期出现?栽培稻和稻作技术又是从何而来?

屈肢葬与人种及迁移之谜

屈肢葬是广西史前人类最普遍的一种葬式,在东南亚地区的越南、马来 西亚、印度尼西亚、泰国、老挝、柬埔寨等国新石器时代至青铜时代的墓葬中,屈肢葬也是最常见的葬式,特别是越南中北部地区在遗址类型、经济形态、埋葬习俗上几乎与广西相同。这种极为相似的埋葬习俗,是相同的区域文化特点,还是跟人群迁移有关?亦或他们本就是同一种群?

世所罕见的肢解葬

顶蛳山遗址发现的肢解葬是最具地方特点的一种埋葬习俗,其表现形式是生者有意对死者躯体的颈椎间关节、肩关节、髋关节和腰椎间关节进行肢解,然后将死者头颅置于胸腔内,上下肢左多被置于墓坑的两端或侧壁,盆腔多被倒置于身体旁侧。

这种葬俗在以往的考古中均未见到,与以往考古界所认识的割体葬和扰乱葬有明显的区别,也不同于西南地区曾经流行的水葬肢解习俗。因此对于葬式的定名颇费周折。有人认为是二次葬,但与二次葬不同的是,肢骨特别是脚手的趾指骨又大多相连。为解决这一难题,1998 年发掘时,考古队请来当时我国著名的体质人类学家韩康信先 生驻现场指导。刚开始,韩先生也认为是二次葬,经过多次反复的观察,最终认定为葬式是在人死后,人体软组织尚未腐烂时将人体大多从关节部位砍成数段后一次性摆放而成。这真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肢解葬。

顶蛳山遗址发现的肢解葬由于是世界上首次被发现和确认的埋葬习俗,是一种新的不被以往学术界所认知的考古学现象,且因其葬式极为特殊,数量较多,立刻引起了学术界的高度关注。但由于缺乏详细的生物考古学研究,以及世界各地可资参比的考古学和民族学材料,目前肢解葬的动因和目的仍然还是一个未解之谜。

总的来看,顶蛳山目前分明是一个大写的“谜”字,谁知道这里究竟还埋藏着多少秘密?这里尚有大片未知领域等待后人去探索。而南宁的众多贝丘遗址又有多少未知的秘密等待发掘?邕江两岸又有多少史前文明还在沉睡之中?也许,未来这片风水宝地还将有更多惊奇的考古发现和世人际会。

顶蛳山遗址文化馆效果图


顶蛳山博物馆设计效果图

后 记

顶蛳山遗址的发掘引起了社会各界的广泛关注,各级政府非常重视对遗址的保护、传承和利用。1997年顶蛳山遗址被邕宁县人民政府公布为县级文物保护单位,2000年广西壮族自治区人民政府公布为自治区级文物保护单位,2001年国务院将其公布为第五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如今,顶蛳山考古遗址公园、顶蛳山遗址博物馆正与第十二届中国(南 宁)国际园林博览会园址同步建设,顶蛳山遗址博物馆将会建造在考古发掘 和研究的遗址之上,馆内将一一展示遗址出土的精美遗物,同时结合现代技术, 将史前先民的生产、生活方式、习俗,以及当时的生态环境全部展现在公众眼前。震世宝藏重现世间,怎能不令人叹为观止呢 ?!


文 / 李珍

供图 / 李珍 傅宪国 黄强

摘编自《美丽广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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