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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态文学中的鸟类观察之旅

09-26

生态文学中的鸟类观察之旅

金胸雀鹛

鸟类观察日记

文/摄武陵鸟人

斗篷山上有“两金”

2021.5.12(晴)

“五一”小长假与鸟友古松相约到斗篷山上寻找国家二级保护的中国特有鸟——红腹角雉,顺便拍拍低海拔难得一见的金胸雀鹛。

5月1日下午到达预定的接待点,事先约好的鸟导因村里临时有事没空带我们去蹲守点,急得我们团团转。天气预报只有2日、3日两个晴天,在茂密的原始次森林中去守株待兔,一天是根本不可能守到的,有自知之明的我们还没有自信到认为自己可以“鸟运爆棚”。

正在一筹莫展时,在旁边聊天的管理站黎站长走了过来,得知我们的难题后主动与相关人员了解情况。幸运的是他很熟悉山上的方位,平时国家或省里的科考项目他都基本上参加了,也去过我们要蹲守的地方,在我们的央求下,没吃饭就带我们过去了。

经过一小时多的跋涉,我们终于到达了蹲守点,根据黎站长的指点找到红外相机的位置,仔细比对了红腹角雉经常出现的图像,确定好第二天的蹲守点,并稍稍清理了一下影响相机拍摄的枯枝,尽可能不改变周边的环境,以免引起鸟的警觉。

第二天早上五点还不到,我们就背上行囊、打着手电出发了。等支好帐篷,天已经大亮,古松已经顺着管理站工作人员平时巡山的小路继续往前去了。

或许是改变了平日里的生境,差不多十二点了还没有一只鸟在镜头前面的树枝上停留。尽管山上的杜鹃,四周的红嘴相思鸟、褐头雀鹛和不同的各种柳莺都在不断地鸣叫,可就是不到帐篷前面来,红腹角雉更是不见踪影。此时古松在离我大约一公里的地方发现了金胸雀鹛,我便匆匆忙忙背着相机去与他会合。

待我赶到时金胸雀鹛早已不知去向了,这样的情况对于我们经常野拍的鸟人来说是再正常不过的。坐在已经没有流水的石沟上,相互交流了上午的收获,古松开始吃自助午餐。也许是饭菜的香味吸引,很快就见到一对金胸雀鹛往我们身边的一丛矮竹林飞过来,我尽可能屏住呼吸,甚至不敢站起来,以最小的幅度挪动着身体,不断跟踪着鸟的轨迹,终于拍到了几张还算清晰的照片,也算是很好的收获了。

其实清明节来斗篷山时我拍到过金胸雀鹛,但当时是在去管理站的公路边,也许因为来往的人比较多,鸟基本上不在裸露的树枝上多停留,往往是点一下就飞,根本来不及对焦,而且能见到的次数极少,所以根本拍不到干净的照片。

金胸雀鹛在湖南极罕见,马敬能等编著的《中国鸟类野外手册》以及郑光新编著的《中国鸟类分类与分布名录》等著作中都没有把张家界在内的湘西北地区列为金胸雀鹛的分布范围,就是最新出版的邓学健教授等编著的《湖南动物志[鸟纲·雀形目]》中也只记录了其在郴州地区等小范围的存在。但随着鸟类研究的不断深入,鸟类爱好者队伍的不断壮大,加之环境的不断改善,我国鸟类的种类和分布范围发生日新月异的变化,现在湘西能见到,也是必然的。而我第一次看到张家界金胸雀鹛的照片,是两年前古松和乐得轻松在斗篷山拍到的,这也是今年二上斗篷山的原动力之一。

下午四点多钟,山沟里的阳光就已经被四周的高山遮住了,我们估计红腹角雉已过了求偶期,不会再漫无目的四处游荡了,应该是陪着雌鸟在一个相对固定的范围内准备筑巢孵仔,所以我们当机立断取消了蹲守计划,开始收拾装备往回转,以后几天的事实证明,这是一个最正确的决定。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回去的路感觉特别难走。按说水和食物都吃掉了,应该轻巧得多,可就是走不动,足足走了一个半小时,比去时多了差不多一半的时间,一周多了现在想起来还腰痛。

5月3日,我们改变计划在住地周边拍小鸟,就在路上来回走,反复走,听到鸟鸣就站着等,虽然没想拍到什么新鸟种,但想到总可以拍几张还算不错的照片的。算起来不过一公里多一点的路程,我们来来回回走了两万多步。也许是精诚所至,一天的收获还真不小,先后拍到了白领凤鹛、方尾鹟、冠纹柳莺、黄腰柳莺、褐头雀鹛、黑颏凤鹛、红嘴相思鸟、灰冠鹟莺、灰翅鸫、灰鹡鸰、灰纹鹟、栗头鹟莺、绿背山雀、铜蓝鹟、星头啄木鸟等十多个鸟种,其中冠纹柳莺、灰翅鸫、栗头鹟莺还是我个人素材库的新鸟种。

栗头鹟莺

褐头雀鹛

灰冠鹟莺

白领凤鹛

之所以说放弃原来的蹲守计划无比正确,因为我们除了拍到3个以前没拍过的新鸟种外,还拍到了金色鸦雀。刚开始我们以为是点胸鸦雀,粗看起来他们的区别主要是黑色斑块的位置不同,金色鸦雀在喉咙上,点胸鸦雀在耳羽下,加之平时见得少,没有在意。回到家里清理照片时发现不对,这才确定是金色鸦雀,更令人惊喜的是,这竟然还是湖南的新鸟种,前面提到的几本著作均没有记录,这足以弥补我们没有拍到红腹角雉的遗憾了。

金色鸦雀

虽然照片不是很清晰,但作为记录还是能够基本确定的。在这里分享给大家就是用以抛砖引玉,期望有更多的鸟友特别是张家界本土的鸟友予以最终确定,为湖南的鸟类保护事业添加一点绵薄之力。

我想有这“两金”的存在,还有湖南新鸟种的诱惑,加上褐头雀鹛、铜蓝鹟等低海拔难见的鸟种,其他各地的鸟友也一定会向往的。

林中仙子

2024.6.23(晴)

炎热的仲夏,相对于退休的老人们来说大多在舒适的家里或避暑胜地享受着惬意的清凉,而我们这些鸟友们却顶着炎炎的夏日和肆意的蚊虫守候在村庄、社区、公园的树林中,用心观察记录着寿带鸟的生态习性。

寿带鸟因其潇洒飘逸、色彩艳丽被称之为“林中仙子”,是众多南方夏候鸟中繁殖比较晚的,因而也是“鸟荒”季前不可多得的观鸟“精品”。古人将其视作“梁山伯与祝英台”的化身,多在瓷器、锦绣中描绘其美丽的身影,寄托着美好的祝愿;文人墨客们也多有脍炙人口的诗词寄情、寓意于对寿带鸟的赞美之中,“果然南陌头,翩若惊鸿度”;民间对寿带鸟则更是顶礼膜拜,“寿带鸟,长命鹏,福瑞飞舞报平安;红绳系,白羽翘,吉祥如意谐天官”,象征着健康长寿、福寿双全、平安祥和。而对鸟类摄影爱好者来说,其精妙绝伦的织造技艺、出神入化的捕虫技巧、百步穿杨的护雏神勇、心有灵犀的夫妻协同以及空中悬停的飘逸、林中穿梭的灵巧、水中沐浴的潇洒、枝头嬉戏的温馨,无一不是视觉的盛宴。

或许是生态的进一步改善,亦或许是人们鸟类保护意识的进一步增强,今年的寿带鸟明显多于往年。不仅在生态完好的村镇附近多有发现,就连市区机关、学校的院落里也是屡见不鲜。从张家界摄影之家的庄老师发现第一窝寿带鸟开始,陆陆续续已经发现七八个窝了。相对于十来年前的安徽绩溪、七八年前的湖北京山、五六年前的河南信阳以及两三年前的陕西洋县,今年的张家界寿带鸟可称得上惊艳,无论是交通的方便程度还是拍摄的每个场景都各有可圈可点之处,尤其是拍摄中吸引了众多的学生、村民的围观,让鸟友们大过了一把“鸟教授”的瘾。田野文化老师的作品,随意一张都可称之为精品。

遗憾的是因为基建,我们发现有两个寿带窝发生了弃巢,希望这个情况能被关注和重视,“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意识,应贯穿在发展的每一个环节。

愿人鸟共和谐,同享美好新家园。

幸运的白腹隼雕

2024.7.4(晴)

六月底的连续大雨都没有办法出门,只能闷在家里,29日下午难得转为晴天,就迫不及待地跑到澧水河边上的一处观鸟点想透透气,无奈水位涨得太高,根本进不去。正意兴阑珊准备打道回府时,鸟友古松传来了慈利县林业局张科长等救助疑似“金雕”的照片,两人一拍即合,立即驾车前往以一睹芳容。

下午快4点才到慈利县林业局,因正值周末没人上班,为方便确认,张科长戴上专用手套将“金雕”抱出来放在光线好的走廊上,不知它是因体力尚未恢复还是因刚进完食就被打搅生气,干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任凭我们摆弄、拍照。据张科长介绍,这只“金雕”是三合乡村民进城时救助的,当时下着大雨,见它站在公路上一动不动,于是就把它装上车送到了林业局。

经过反复确认,我们认为是白腹隼雕的亚成鸟,无论是粗厚的喙部、腿部的覆毛还是尖端明显发黑的6枚翼指,都符合白腹隼雕亚成鸟的特征,结合当时的生境,可能是连续大雨,加之刚离巢不久,体力不支而停歇在公路上了,所幸的是并没有任何伤痕。

值得一提的是白腹隼雕过去在张家界没有记录。无论是公开发表的《张家界鸟类名录》及有关张家界的鸟类调查报告还是张家界市政府编写的《张家界生物多样性保护白皮书》都没有提到白腹隼雕的存在,这次算是发现了1个国家二级保护的新鸟种,同时这也是今年以来发现第1个市内新鸟种。

经过几天的休养,这只白腹隼雕得到了充分的恢复,目前已放归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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