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我18岁,正当青春年少,年轻气盛,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不听亲人的劝告,生死就在一瞬间。差一点点小命就没了!至今为止,已经过去了30载春秋,每次想起在那个恐怖的夜晚,过程仍然历历在目,记忆犹新!
我出生在一个贫困落后的小山村,靠近长江以南。三岁的时候,在村子里比较强势又很有威信的妈妈,得了恶性肿瘤走了。我爸爸被几个舅舅骂得体无完肤,差一点就动手打人了,因为我妈妈和舅舅感情比较好,舅舅怪我爸爸不带我妈妈早一点去医院看病,长大后我也是听婶婶她们说的。
其实也不能怪我爸爸,70年代的环境,吃饭都成问题,根本没有钱去大医院看病,而且还是恶性肿瘤,一个家庭当时拿10块钱出来,都是相当的困难。因为我们家庭又没有其它经济来源,也没有人在单位上班,生活是非常的艰难。
在我爸爸那个时候,60年代初期,闹饥荒是常有的事情,据我爸爸亲口对我说过,在那个困难时期,有人吃过树叶,还有人吃一种观音土,就是那种白泥巴俗称高岭土,吃了暂时可以解决温饱问题,然后拉出来是痛苦万分。长大后听我姐姐说,有一次我妈妈在地里捡发黄的青菜叶,中午炒了一盘当菜吃,全家都中毒了,上吐下泻,还好中毒不严重,这个事情全村人都知道。
妈妈得病的三年之中,都舍不得去大医院看病,最主要的是没有钱,后来拖了太久,良性肿瘤变大,在脖子那里有碗口那么粗,而且鼓包突出高低不平,红红的,甚是可怕,我那时候虽然还小,这个红红突出的肿瘤却印象深刻,一直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妈妈直到晚期肿瘤病痛发作,最后无法控制了,肿瘤的扩张,连水也喝不下去了。我可怜的妈妈在病痛折磨中去世了。那时候我还小,在我模糊的印象中,爸爸在床头边抱着妈妈哭得死去活来,我什么都不懂,靠在房门框边看着眼前的一幕,印象深刻,当时哭没哭我现在都不记得了。
都说有妈的孩子像块宝,没妈的孩子像一根草,我深切感受到了,没有妈妈孩子的童年是不完整的童年,也是没有快乐的,痛苦无助是常有的事情。妈妈去世后,2000年的时候,我偶尔一次在央视六套看到了一场电影,放的是一部台湾电影《妈妈在爱我一次》,剧中的情节让我触感生情,回忆往事让人伤心欲绝,哭得是一塌糊涂,后来再也不敢看这种类型的电影了!
爸爸老实巴交,在村里是老好人,妈妈在的时候,没有人可以欺负我们家的,妈妈不在了,哥哥姐姐都还小。小时候我们家受尽了委屈,记得我们家农田秧苗灌水都是排在最后,都是村霸和村里强势家庭,或者是有权有势的家庭先灌完农田的水,才轮到我家。田间地头也被别人多占一了些,连我家门口的晒谷子场地,也被强势恶霸邻居霸占了不少。
现在我隔壁恶霸邻居一家都没有好下场,很早以前做的泥巴瓦房子早就倒塌了,现在野草丛生,树木长几米深了。邻居恶霸生了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大儿子当包工头,受他老爸的影响,长年喜欢打老婆,大儿子的老婆妈妈和这个恶霸有一腿,风言风语传遍了整个村庄。
因为是邻居,我亲眼目睹到邻居恶霸,早上给他的亲家母用梳子梳头,还扎一根红头绳子,然后抱在一起乱啃,那时候我才七、八岁,都不懂得这些事情,现在想起来确实是震惊了我,后来一传十,十传百整个镇上的人都知道,这也是一个奇葩的家庭组合,所以恶霸的大儿子也知道,感觉很没有面子,经常打老婆撒气。
邻居恶霸大儿子40多岁的时候,得了白血病癌症走了,留下了一儿一女,儿子还有出息,竟然考上清华大学。恶霸的二儿子45岁当别人家的上门女婿,是我们镇上的一个寡妇,寡妇在街上开店,作风不正派,一个镇上的人是人尽皆知。寡妇有两儿一女,大的上高中,小的还在上初中,等于给别人养儿子,虽然两人同居在一起有几年了,连结婚证都没有扯,也是奇葩。
这个恶霸邻居还挺长寿的,我每年回家过年,他就找我诉苦,说的都是二儿子的事情,二儿子是木工,工资挺高的。每年挣钱的八九十万被这个寡妇全部结走了。恶霸邻居一直抱怨说二儿子傻,给别人养孩子,把别人孩子养大了,到时候一脚把他蹬出了门。
我虽然很讨厌这个恶霸邻居,但是看他现在也很可怜,老婆不管他,儿子儿媳妇也不养他,有时候实在看不过去,留他在我家吃一餐饭,也算是尽力了,毕竟同一个姓。恶霸邻居活到70多岁走了,一个人孤孤单单走的,去世的时候身也没有一位亲人,老婆在外地小女儿里住,给小女儿带孩子,两夫妻是长期分居,长达30多年了。
因为他们家庭不和,年轻的时候又经常打老婆,恶霸邻居打老婆也是有原因的。因为恶霸邻居的老婆和村里一个杀猪的,晚上偷情被恶霸邻居现场抓住了,那个杀猪的半夜跪地求饶,我那时候还小,在隔壁听得清清楚,也因为这个偷情事件,引起了家庭茅盾。恶霸邻居长期跟儿子关系也不好,经常吵架,先是老子打儿子,后来三个儿子长大了,合力打老子,老大骑在老爸身上使劲揍,牙齿都打掉了,震惊了整个村庄。
恶霸邻居怎么咽得下这口气,在村里又很没有面子。然后恶霸邻居大白天在家里磨菜刀,那磨菜刀的沙沙声。听得村里人头皮发麻,磨完菜刀追杀三个儿子,在我们村绕了三圈也没有追到,闹得整个村庄鸡飞狗跳。恶霸邻居后来老了,一个人孤孤单单过日子,生病的时候只有小女儿偶尔回来看一下,最后不能动弹了,在大儿子的老房子里去世三天才被村里人发现,还好是冬天,身体不是那么臭。
恶霸邻居还有一个小儿子,也是废材一个,和他爸爸性格相似。50多岁了,目前还是单身,从小就是脾气非常暴躁,只读了小学三年级,因为打伤一位女同学的眼睛,被学校劝退学了。小时候在村里经常偷鸡摸狗,坏事干尽了,一个村的人都怕他,像个癞皮狗。
成年后因为打架斗殴,盗窃强奸,真是无恶不作,在我们那个地方的号子里,是三进三出,后来在我们那里混不下去,几乎没有人理他,名声太臭了。只好去江浙沿海城市瞎混,其中又回来过几次,都是带女孩子回来,不过没过多久,又分手了。
在2000年到2010年前后,因为跟当地黑社会小混混收保护费,被仇家捅了三刀,当时非常危险流血过多,差一点就一命呜呼了。听说120在晚三分钟到就没救了。现在快60岁了,也混不起来了,在浙江一个小区当保安,每天都发几个抖音。
这都是我身边,亲身经历的农村小事情,我说的只是农村日常生活中的冰山一角,农村人其实没有想像的那么善良纯朴,坏人还是占了大多数,至少我的村庄是那个样子的,直到现在我每年回老家过年,很少和曾经欺负我们家村民打招呼,不过现在很多坏人,随着时间的流逝,已经成为大地上的一抹尘埃了!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虽然我爷爷那辈子是国民党的高官,是黄埔军校毕业的,文武双全,特别是医术高超,解放后我们那个城市缺少人才,市政人员特别来到我爷爷家,三番五次邀请他去大医院当院长,经不住市领导的纠缠,爷爷最终还是去了,可惜没当多久,他自己辞职不干了。
这些都是我爸爸还有叔叔他们讲给我听的(我在前期的一篇文章中写过这件事情)在我爸爸这一代就没落了,其中原因是一言难尽,爷爷一生是清官,所以没有什么家产,甚至比穷人还穷,在文化大革命那个特殊时期,我爷爷也没有受到批斗,这一点还是值得庆幸的。
在我妈妈去世后,我们家生活一度陷入了困境,还好外婆家离得不远,经常接济一下,才不至于被饿死。直到9了岁那年,我才上了一年级,因为没有好的鞋子穿,一年四季都是穿哥哥姐姐穿剩下的旧鞋子,又大又破。旧衣服又破又大,全部大洞补小洞,穷到什么成度,一年没吃一次肉,除非过年才有一点肥肉,解解馋,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长大的。
好不容易读到4年级,家里实在太穷了,有时候连几块钱都没有,根本交不起20多元的学费,每年公粮一交,家里上顿不接下顿,老爸种田技术又不行,每年收成是村里最差最少的,虽然哥哥出去打工了,一年下来也没剩几角钱,不知道花那里去了。另外一分钱都没有交过给我爸爸,我没有办法只有退学了,不过就是让我读书,估计也考不上高中,那个年代高考比现在难多了。在15岁那年,经人介绍跟别的村庄,一瓦工师父去江苏盖房子,当学徒工去了。
到了18岁的时候,因为嫌弃工资少又累,几乎没有什么工资,学了三年,手艺学的也不是太精,加上2年多没有回家,决定不干了,在那一年六月份的时候,老家又来信了,姐夫说爸爸身体不好,农忙双抢干不完,让我回家帮忙抢收稻谷,我正好不想干,跟师傅说了之后,师父三年只给了几百块钱的工资,不过那时候钱比较值钱。我拿了工资,心情是无比的激动,第二天就买了大巴车票,准备回到盼望已久的故乡了!
其实,谁也不知道,一场危险也悄悄的降临了,这是我始料未及的。就是这次意外事件,差一点就要了我的小命,也让我终生难忘。在90年代初,交通还不是很发达便利,我从上海早上坐大巴车,坐了近30多个小时,才到我们镇上,已经是深夜12点30分了。
镇上离家还有3公里的路程,沿途是一条土马路,要经过2坐小山坡,有一坐牛头山的山坡特别徒,有近500多米的斜坡,而且跨度很长,还特别陡峭,是形成S型的斜长陡坡,到了斜坡底部有50米平坦的路面。马路右边有一坐特别大的水库,水库的深度平均达到了10米以上左右。
平时白天上街赶集的人,都是推着自行车,三轮车上去的,根本骑不上去的。拖拉机上去都很吃力,要是下雨天,一不小心轮胎打滑,黑烟直冒,要费好大劲才弄得上去,经常翻车也不在少数。这个地方是一个极期危险地带。
关键还有一个恐怖的事情是,这个山下水库巳淹死了三个人,还有一位投水自尽的,投水自尽的人是我们村的人,和我们家还有一点亲戚关系。他在准备投湖自尽前,已经一个人在山上呆了三天三夜。老婆、亲戚、朋友和家人到处都找不到人。
最后是上山砍材的村民,发现靠近水库边的山上有一双男人的鞋子,一只布包,里面还有一些没吃完的饼干,然后联系村长,最后在水库里打捞尸体,打捞上来身体都膨胀发白了,脚后跟上还绑着两个石头,手里紧紧的攥着绿色50元钱,30多岁年龄,时间太长了,也不知道当时他有什么困难,然后想不开投湖自尽的。
另外三个都是淹死的人,一位是在水库边洗衣服的小媳妇,外地才嫁过来不久淹死的,大中午的她一个人在水库边洗衣服,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淹死的,还有二个是游泳洗澡淹死的,反正这个大水库让一大部份村民胆战心惊,大白天经过,也是迅速加快步伐尽快走过去。
胆小的人也不敢朝湖中多看一眼,特别是小孩子一哭,大人就吓唬小孩子,在哭把你丢到水库那里去,小孩子更是害怕了,马上停止哭声了。傍晚一个人都不敢走湖边那一段路,那几年夏天更是没有人敢去湖里洗澡游泳了。
言归正传,我那天半夜大巴车才到了镇上,下车之后,然后在步行十几分钟到了姐夫家,姐姐前几年经媒人介绍嫁给了镇上一户人家,姐夫也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农闲的时候在镇上做点小生意,卖早餐炸油条之类,日子免强过得去吧!
深更半夜敲了好久,姐夫在屋里大声叫道是谁,我说姐夫是我呀!姐夫才小心翼翼打开院门。这时候姐姐也起来了,看我一脸憔悴问道,饿了吧!我说是的很饿了。然后姐姐手脚麻利的煮了一碗面条,煎了两个荷包蛋,我说姐有没有啤酒,有啊!姐姐马上又给我开了一瓶啤酒。我酒量不大,喝了瓶啤酒,加上一杯白酒,头就有一点晕晕乎乎的了。
酒足饭饱之后,我鬼使神差的对姐姐姐夫说,今晚我决定要回去,姐姐姐夫一在挽留,说太晚了,你又喝了酒,住一个晚上吧!明天回去在也不迟,我说不了,非要回去,而且态度坚决,一定今晚要回去。主要心里想着这几年也没有挣到钱,白天回去怕别人看到落魄的样子,村里熟人会耻笑,干脆晚上偷偷摸摸回去,要好受一点,免得被人看见。
其实我内心也害怕那一段路,又是深更半夜,月黑风高,月亮时隐时现,回来时也只能模模糊糊的看见,一点点白白的路面,可能自己当时好面子吧!又喝了一点酒,胆子也大了一些,还有一个原因是年轻气盛,不信邪,主要想锻炼一下自子的胆量,我当时想世上那有什么妖魔鬼怪,有我也要闯一闯!
姐姐姐夫看我要回家态度坚决,也不好在坚持什么了,姐姐说要不让你姐夫,把三轮车送你到那个大水库下面,然后你姐夫在回来,我说姐姐不用了,我又不是小孩子,这一点路不是问题。其实姐姐也担心那一段路不安全,牛头山的斜坡又长路又陡,而且水库近几年又淹死了好几个人,晚上经过那个水库,确实是让人害怕,心有余悸。姐姐没有明说,但是我知道姐姐的心思,安慰姐姐道,没事的,我骑三轮车很快,技术又不差,相信我很快就回到家看爸爸了。
3公里的路程,深更半夜要是走回去,肯定不行,又拖着一个行李箱,还有一捆棉被,又是大晚上的,深一脚浅一脚,还不要走到天亮。于是我借了姐夫的三轮车,把行李箱和棉被放在三轮车的车箱里面,在试了试三轮的脚刹,一切没有问题后,跟姐姐姐夫说,不用你们送了,骑三轮车很快的,30多分钟可以到家,你们放心好了!
姐姐姐夫打开院子里的大门,目送我的离开,我这时候其实有一点后悔了,真是不应该逞能一个人大半夜骑三轮车回家,还要翻过两坐大山坡,特别是那一座牛头山的大水库,在那两大座大山的山坳里面,想想一个人经过黑呼呼山坳里,确实是杯弓蛇影,骨寒毛竖。
此时后悔也没有用了,又年轻气盛,面子比危险重要,我离开姐姐的院坝后,开始蹬着三轮车前行的时候,耳边在再次传来姐姐姐夫的回声,路上小心一点,到家后明天再过来!我大声回道,不用担心,你们回去吧!我用力蹬着三轮车,渐行渐远,后面在也听不到姐姐关心问候的声音了。
刚开始这一段路还可以,是镇上的唯一一条柏油马路,还算比较平整,在骑行了一公里后,就到了第一个小山坡,这个小山坡问题也不大,上下斜坡也不算太徒,有50米左右,这时候我发力瞪车,很快就骑到斜坡上面,不知不觉中,满头大汗,上衣服全部湿透了,不过终于骑到了第一个小徒坡上面。
在这坡面上,我稍微停息了一会,喘了一口气,眼看四周一片寂静,只有虫鸣的声音,在月黑风高夜晚,风影重重,半夜山区阴凉冷风一吹,我酒也醒了不少,身体冷不丁的打了一个激灵,感觉周边的山上树影婆娑,随时都有一个怪物跳出来似的,心里一阵害怕。转而一想,自己又给自己打气壮胆,默默的念道,阿弥陀佛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都这个时候,只有硬着头皮往下冲了。
还算顺利,这个下坡没有什么问题,很快就骑了过去,这一段路也算平坦,又骑了几分钟,大概有半公里的路程,就到达了让人不寒而栗的大水库山坡下,这个上坡又徒又高,骑上去要费不少力气。
我先在坡下十几米的地方,平地路面用尽最大能量,发力瞪车往上冲刺,在三轮车达到最快的速度后,也只冲到了上坡的一半路程,也就是在上坡的S型半山腰停了下来,我踩不动了,累得气喘吁吁,汗流浃背。只能跳下三轮车,下来往上推着三轮走。
最个位置最悚人了,在这漆黑的夜晚,山凹的最深处,无形中感觉有一种特别大的压力,让人喘不过气来,这时候我像大海中的一叶孤舟,孤独无助,四周黑漆漆的一片,风吹草动,都让人吓出一身冷汗,山上的松树在山风一阵阵吹动下,哗哗的响,让人毛骨悚然!恨不得一下子飞回家。
此时此刻心境,没有经历过的人,根本不知道其中的滋味,我低着头,不敢看身边的山上任何一个位置,低着头看着白茫茫的马路前行,每推一步车,都是痛苦的煎熬,越是这个时候,越是想起乱七八糟的事情了,什么恐怖的事情都想起来了,像小时候看的《画皮》电影。画皮恐怖的画面,一下子跳入脑海中,什么无头鬼,还有披肩长发的女鬼,妖魔鬼怪僵尸都想到了,好像就在身后似的,随时双手掐住我的脖子。
这时候我想起爸爸小时候告诉我,如果你晚上一个人走夜路,千万不要回头看,一定要一直往前走,就不会有可怕的事情发生,我一边鼓励自己,一边尽快的推着三轮车,低着头艰难往上坡顶上走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个时间阶段,每过一分钟,简直都是一年的感觉,暂时只有一个信念,一种力量,尽快把三轮车推到牛头山的上坡上,然后下坡就比较快了,等过了大水库也就安全多了,前面一里多路就有村庄,另外马路比较平坦就不用怕了。
在我自己一直心理安慰下,全身大汗淋漓的我,终于到达了上坡上面,我站在山坡上,长吁了一口气,看着天上时隐时现的半边月亮,显得更加鬼异,这点小月芽也根本照亮不了路面。
我描了一眼又长又陡的下山斜坡路面,心里有点发毛了,特别是看到了坡下波光粼粼的湖面,头皮一阵发麻,汗毛立竖,很快又想起来,在湖里淹死的那几个人,和投湖自尽脚上绑着石头的远房亲戚,更是一阵胆战心惊,有点吓破胆的感觉,恨不得自己有一双翅膀,一下子飞到空中。
不管怎么样,现在是骑虎难下,进退两难了,就好比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我深呼吸了一下,跨上三轮车,双手紧紧握住三轮车的把手,整个手心都是汗水,现在准备放手一博了,在也不管那么多了,今晚就是拼了这条小命,也要把三轮车骑回家去。
此时还好,半边月亮又露出来脸来了,勉强能看出白色的土马路,我瞪大双眼,双脚稍微用力踩了三轮车脚踏板,开始放飞三轮车了,在三轮车启动前,我用一只手试了一下三轮车的手刹,感觉还可以刹住,于是我右手松开三轮车手刹,开始放三轮车下坡了。
在这陡峭斜坡中,三轮车刚开始启动还是比较慢,随着三轮车的惯性和人体的重力,还有三轮车车箱里的行李箱重量,加速了三轮车的速度,下坡是越来越快,此时我心里慌的一笔,又惊又怕,耳边凉风呼啸而过。山上两边的树影倒退。
在三轮车加速的滑行中,已经明显快控制不住三轮车了,我手忙脚乱的,赶紧用一只左手抓住三轮车手把,弯下腰快速用右手来拉三轮车的手刹,想降低三轮车的速度。这时候意外发生了,三轮车手刹竟然失灵了,根本刹不住,感觉手刹已经压到位了,还是没有刹住一点点。这些时候三轮车根本不受控制,越来越快,像火箭一样,感觉整个要人车都要飞起来了,我心里想,今晚完了!小命难保了!
三轮车的手刹刹不住,让人非常崩溃,心里也恐惧到了极点,随着三轮车速度越来越快,真像是飞了起来似的,眼前一阵进茫。一只手握住的三轮车的手把柄,在高速度下,三轮车的龙头摆动非常的厉害,既然三轮车手刹失灵了,我赶紧把右手也腾出来,用双手握紧三轮车的手把,撑握住三轮车车头,身体稍微弯曲下去,尽量把三轮车摆正在马路中间往下奔驰。
在这100多米高,一里多长的S型下坡中,三轮车风驰电掣,像火箭似的直冲云霄,估计没有到2分钟时间。三轮车很快就到了下坡路水库边,这时候很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太邪门了,我直到现在还想不明白?那一刻究竟发生了什么,也许永远无法解释的谜团。
当时我整个人虽然吓傻了,但是大脑是清醒的,我的三轮车在快速冲向平坦的路面时,三轮车好像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牵扯了一样,三轮车车头一直朝着湖边的方向飞奔,我感觉不妙,双手使劲想把三轮车头往左边摆正,朝着马路中央滑行。可是就摆不正,我使出吃奶的力气,就是没有一点作用。
三轮车像作了魔法似的,车头就是往右边湖里方向直冲过去,根本无法控制了。我这时候大脑一阵空白,心里想今晚小命休了,在我胡思乱想之际,只“砰”的一声,人仰车翻,连人带车掉下马路边的油菜地里。
还好,真是万幸了,大概只差50厘米,连人带车就栽进了10多米深的水库里去了,我又不会游泳,如果连人带栽进水库里,那个晚上是必S无疑啊!我摔到在这个水库边的白菜地里,离路面也是挺高的,足足离路面有3米高左右,我当时又急又怕,在菜地里找到甩在一边的行李箱,连滚带爬的弄了好久,才狼狈不堪的爬到到路面上,行李箱虽然弄上来了,整个皮箱都是泥巴,一床棉被也甩飞到水库里面去了,我想也不敢想还去捞棉被了,看着水库心里都发慌。
爬到了路面上,惊魂未定,身体是瑟瑟发抖,今天晚上太恐怖之极了,我一摸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整个裤子都像水里捞起来似的,浑身都是泥浆夹杂着菜叶和青草,整个人是狼狈不堪,估计比乞丐还难看,还好是晚上,没有人看见,但是在这种情况下,我更愿意是白天。
我情不自禁摸了一下头,更恐怖的是头发都吓竖立起来了。要知道我在当时是多么害怕,在这个让人恐怖万分的时刻,我又想起来一件事情来,听村里老人讲,如果晚上遇到鬼迷路,或者是有点邪门的事情,赶紧立在原地,对着周围尿一圈,这样是可以避邪的。
想到这个事情后,我马上立在原地不动尿了一圈,其实也没有多少尿,勉强够尿一圈,可能汗水都把身体水份流光了。尿完之后,感觉整个人清醒了不少。然后拖着行李箱,一瘸一拐的摸索着往家里走去,大概走了十来分钟,就离开了水库的地方,马路两边都是村庄了,还有狗叫声,此时我才心情稳定下来,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等我到村口的时候,看了一下手表,已经是零晨3点多了,双脚都迈不动了,拖着疲惫的身体,又七弯八拐的费了一番周折,才找到了本家。三年没有回来了,小路都不熟悉走了,好不容易转到了家门前,终于长吁一口气。
窗户里面黑漆漆的一片,估计老爸爸睡得正香呢!我用力敲了几下大门,过了一会,听到屋是“叭”的一声,老爸拉开了电灯泡的开关,屋里马上亮了起来。老爸问道:“外面是谁?”“是我,老爸”
没过一会,老爸打开了大门,看到我狼狈不堪,灰头灰脸的模样大吃一惊道:“小娃,你这是怎么了,深更半夜回来,衣服都是湿的,身上也脏兮兮,到底是怎么了,没有和别人打架吧?”
我说:“老爸,你想到那里去了,我是做大巴车半夜才到镇上,借姐夫的三轮车骑回来,在牛头山下坡途中,刹车失灵摔跤了,三轮车也翻了,连人带车翻到牛头山下的水库下面了,还好摔到菜地里了,差一点就翻进水库里去了,捡了一条小命回来见您的,还有一床棉被甩飞进水库里了。”
老爸说:“太危险了!你胆子真大,那么陡峭的山坡,半夜三更一个人也敢骑,白天胆小的也不敢放车下来,算你的运气好了,那个水库常出事,你不知道吗?下次看你还敢不敢半夜骑三轮车!你姐姐也是,都不留你住一个晚上,第二天回来不是也一样吗?”
“有,我自己要回家的,现在不是没事,我不是回来了吗?还不是着急回来看您,听说您老人家身体不好,今晚谁知道下坡的时候刹车失灵,而且三轮车头老是往水库里拐,我双手使劲把车头往左扳,就是扳不过来,好像有一股神力牵引着往水库里走去,太邪门了!”我跟着老爸解释道。
老爸告诉我:“可能遇到不吉的东西了,算是菩萨保佑,老祖宗坐的高,没有要你的小命,下次尽量不要一个人走夜路了,特别是荒无人烟的地方。” 我说:“好的,下次不敢了。”老爸又接着说:“我去烧点热水给你洗澡,好早点睡觉。”
“那三轮车怎么办,还在牛头山下水库的菜地里呢!” 老爸回答道:“不着急,现在4点多了,在等一会天就要亮了,我去赶集,早一点去,叫一起上街赶集的熟人,帮忙把三轮车拉起来,骑到你姐夫家吧!”我说:“那好吧!我先睡一觉。”
等我一觉醒来,巳经是中午11点钟了,老爸正在厨房做饭。我问老爸:“三轮车拉起来了没有。” “有啊!喊了三个人帮忙才把三轮车给拉起来了,费了半包烟。” 我说:“烟是小事情,车还在就好,那三轮车刹车是好的吗?”
“是好的啊!一点问题都没有,我还让你姐夫检查了一下,让别人骑到镇上去的,刹车片没有任何问题。” “那就好奇怪了,昨晚难道遇到调皮捣蛋鬼了,非要玩我一下,吓得我不轻。” 老爸接我的话说:“算你小子命大了,差一点点翻进水库里了,你又不会游泳,大半夜的,吓都吓S你了。”